文革的爆发令康生欣喜若狂

发表:2011-01-15 19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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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4年的五六月间,在“批判资产阶级”和“扫除一切害人虫”的战略日益成熟和趋于白热化之际,根据毛的指示,成立由彭真、陆定一、康生、周扬、吴冷西组成,隶属中央政治局、书记处领导的“文化革命五人小组”成立。

1965年11月10日,上海《文汇报》发表了姚文元的《评新编历史剧》。事实上,吴晗之所以创作该剧,是因为1959年初毛看湘剧《生死牌》时该剧结属出现了海瑞,之后特意看了《明史》后曾对钱俊瑞等人大力夸奖海瑞:“尽管海瑞攻击皇帝很历害,对皇帝不是忠心耿耿的,应该提倡他那种刚直不阿的精神。正因为如此,吴晗再创作了该剧。

该剧所放映的,是嘉靖晚年不理政事,导致各种不正之风盛行,民众正如毛所讲是“家家皆净也”,海瑞在任应天巡抚时,对其有恩的明朝首相徐阶告老回乡后,其子徐瑛仗势霸占民田、气死赵玉山之子,又抢走赵的孙女小兰,海瑞不畏权势和私情,在被交印前斩了徐瑛和在受贿当堂打死赵玉山的县令王明友。

然而,姚文元却捕风捉影地把《海瑞罢官》中所写的“退田”、“平冤狱”同“单干风”、“翻案风”联系在一起,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。1966年2月3日,“中央文革小组”就批判吴晗的问题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,并很快形成《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》,于5日由彭真和康生向在京政治局常委做了汇报,大家均表示同意。8日,彭、康等又赶往武汉向毛泽东汇报,毛当面并未表示异议。12日,彭、康等到上海,将《提纲》给江青、张春桥看了,他们均表示同意。23日,《提纲》作为中共中央文件下发全党。

然而,不久以后,这份《提纲》却被毛指斥为“修正主义纲领”。为何会这样呢?原来,时隔一个月之后,康生与江青再次向毛汇报时,却意见颇多了。康生说:“彭真执笔的这个汇报提纲,是反对文化革命的,这是包庇吴晗。他们也是反对主席的,在吴晗和彭德怀翻案是否有联系的问题上,他们明目张胆地与主席唱对台戏,居然当面反驳主席。”

此外,据说当初《文汇报》刊发姚的大作曾征得毛的同意,但彭真却不知情,曾质问上海方面为何不向部门打招呼,上海市委的党性到哪去了?在向毛汇报了此事后,康生又继续挑拨说:“姚文元的文章发表后,彭真等人控制的单位,一直按兵不动……他们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……这是整到毛主席头上了。”

毛勃然大怒:“再不发动文化大革命,老的、中的、小的都要捱整了。”

1966年5月4日开始召开的政治局会议,通过了由陈伯达、康生所起草的“五一六通知”,将彭(真)罗(瑞卿)陆(定一)杨(杨尚昆)打为“反党集团”,决定重组“中央文革小组”,并对全面发动“文化大革命”运动的理论路线政策作了阐述,标志着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正式开始。

5月28日,新的“中央文革小组”成立,陈伯达任组长,康生为顾问,江青、王任重、刘志坚、张春桥任副组长,成员有王力、关锋、戚本禹、姚文元等七人,当年8月的又任命陶铸为顾问。

对此,康生绝对是欣喜若狂,他的整人高招又可以大展身手了!

1966年5月25日,北京大学哲学系的聂元梓等7名学生在校内贴出题为《宋硕、陆平、彭珮云在“文华大革命”究竟干些什么?》的大字报,批控北大党委和北京市搞修正主义。虽然2000年《人民网》记者采访这位当年的“乱民狂女”时,时年79的她曾说:“‘文革’开始,我带头写了第一张大字报,对‘文革’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,现在想来,这张大字报的内容是完全错误的”、“‘文革’真是一场浩劫。死了多少人,耽误了多少事。”可是,当初这第一张大字报却因毛的批准而于6月1日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直播发,次日又被《人民日报》全文刊发并配发特约评论员文章《欢迎北大的第一张大字报》。这一事件,拉开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的序幕。

有人说,这份大字报是在康生的指示下出炉的,之后能征得毛的同意而播发,康生更是“功不可没”。

敏锐的政治嗅角,让康生意识到林彪将很快成为“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”的实权人特,于是便借机向林彪靠拢。

不久,中国人民大学一位学生的一张《二月兵变》大字报引起了康生的注意。康生知道,贺是林的心腹大患,于是就此大做文章。贺龙、彭真要组织“二月兵变”的爆炸性新闻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,一股狂热的风暴很快被删动了起来。

正发愁如何把他的“五•一八”讲话中有关政变经的精神落实到某个人头上的林彪欣喜若狂,不久康生就接到了叶群的电话。“康老,”叶群笑道,“你昨天晚上在北师大,把“二月兵变”的问题挑明了,向群众宣布,林副主席很高兴,他让我向你问候。”康生则谦虚地回答:“这也是按照林副主席的指示做的。”最终,毫无提防的贺龙以这样一个“莫须有”的罪名于8月25日被打倒。

在1966年,中共中央的日常工作尚由政治局和书记处开会决定,“中央文革”成员仅能列席参加。但是在1967年1月,江、陈、康等将陶铸、王任重打倒,书记处遂停止活动。2月份,由于“反击二月逆流”,作为政治局常委或委员的李富春、陈毅、谭震林等七人被迫“靠边站”,政治局亦停止活动。从此,“中央文革”夺取了政治局的大权。以后,中共八届第十二次中央委员会《公报》(1968年10月31日)对“中央文革”的统治地位予以法定确认。

到中共九大开会时,“中央文革”成员坐在主席台左边,政治局委员坐在右边,主席团名单亦是“中央文革”成员排列在前,政治局委员排列在后。

康生,因此也成了党内排名第四位的人物。

为刘少奇被彻底打倒立下汗马功劳

事实上,刘少奇一直是毛的“左倾”政策的忠实执行者,但却多次因“大跃进”中的一些过“左”行为公开向毛表示过不满,被认为对毛构成了权力危胁。

1966年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在全国公开播发,全国各地的学潮风起云涌。在征得毛同意后,在京主持工作的刘邓下令向各高校派驻工作组,指导正常的文化大革命,恢复正常的秩序。

派驻各学校的工作组按照此前的做法,对参与学潮者进行了严历批评,并抓了一些人。江青、康生等人抓住工作组所存在的一些问题,借机煽起了一股反工作组的浪潮,导致工作组与群众之前的发生了严重的对立。到6月下旬,20多天内,北京24所高校有近万名学生被打成“右派”,数千学生被打成“反革命”。

7月18日,毛突然返京,次日在会见刘少奇等人毫不客气地指出“派工作组是错误的”。7月28日,北京市季决定:正式撤销大中学样工作组。

8月5日,毛在中南海贴出《炮打司令部——我的第一张大字报》,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刘邓。

之后的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,刘少奇在党内的职务由副主席降为政治局常委,在常委员中第2的排位为林彪所取代,直接降至第8位。从10月份开始,刘少奇在正式场合进行了多次检讨。

1967年1月13日夜,毛派秘书把刘接到人民大会堂谈话。最终,刘郑重地向他提出自己反复考虑过的要求:“一、这次错误的责任在我,广大干部是好的,特别是许多老干部,是党的宝贵财富。主要责任由我来承担,尽快把广大干部解放出来,使党少受损失。二、辞去国家主席、中央常委和《毛泽东选集》编委会主任职务,和妻子儿女去延安或回湖南老家种地,以便尽早结束文化大革命,使国家少受损失。”对此,毛只是笑笑,过了好一会后让他“借这个机会,认真读几本书”。最后,还样送他到大门口,并叮嘱:“好好学习,保重身体。

在这样的情况下,康生把自己的斗争目标也指向了刘少奇,在许多场合发表了污蔑刘少奇的讲话,并让聂元梓等人收集了众多荒诞的资料。

为彻底打击刘少奇,康生又在王光美身上打起了注意。一天,康生同江青商量:“对王光美也应该动手了。”而江青愤愤地说:“不把她打成敌我矛盾,我死都不瞑目!”

1966年12月18日,经毛同意,成立了“王光美专案组”。同时,受张春桥指使,蒯大富组织游行示威,首先在社会上煽动“打倒刘少奇”,并于25日再次组织了六千多人的大游行。26日,康生在人民大会堂接见“全国红色苏动者造反总团”代表时,称刘少奇为“赫鲁晓夫”。此后,造反派对刘邓的声讨越来越烈。

1966年12月下旬,江青、康生等中央文革成员以党中央、毛主席的名义来到清华大学,劝说刘少奇与前妻所生的女儿刘涛“要和家庭划清界限”,并鼓励她揭发刘少奇的罪名。次年1月3日,刘涛的《看刘少奇的丑恶灵魂》真的一式三份分别张贴在清华大学和中南海食堂门口。

1月6日,蒯大富等谎称刘少奇的女儿平平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伤了腿,将王光美骗至清华大学进行批斗,这就是所谓的“智擒王光美”事件。

此后,对刘少奇和王光美的批判日渐升级,康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。

1967年4月,康生在军委扩大会义上作了《党内两条路线壮举争史》的报告,认定:刘少奇的错误,不仅在议论文化大革命中,也不仅是解放后解国时期,早在抗日战争之前、内战年代,就跟毛的路线尖锐对立了!

4月6日晚,造反派在中南海第一次揪斗了刘少奇,并喝斥他回答戚本禹4月1日发表于《人民日报》上的文章中所担的8个“为什么”。然而,只要刘少奇一开口,就有人用语录本敲打他的脸和嘴,堂堂国家主席失了讲话的权利。

4月10日清晨,清华大学的造反派扣了他们的三个孩子做人质,到中南海揪王光美。为保护她的安全,周恩来派了一位秘书与她同去,直到晚7时,那位秘书才陪王光美返回中南海。

5月,中央又成立了“中央专家审查小组”(即“刘少奇、王光美专案组”),由江青直接控制。康生、谢富治等积极配合江青,绞尽脑汁地采取各种方式到处搜集刘少奇的罪证。

7月18日,江青、陈伯达、康生、谢富治乘毛周均离北京之机,指示戚本禹组织十多万人围困中南海,抄了刘少奇的家,刘少奇又一次被批斗和挨打。批斗会结束后,刘被带到前院,王被带到前院,从此以后二人完全失去自由,近在咫尺却见不到面。当天分别时刘少奇说的“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”,就成了他对王光美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8月5日,刘少奇再次在中南海挨批斗。虽然他拿出“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”说:“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,你们怎么对待我无关紧要,我要捍卫国家主席的尊严”,但仍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
为了给刘少奇定上早已想好的罪名,江青、康生等可谓用心良苦。专案组采取了弄虚作假、断章取义、严讯逼供、“突击审讯”等种种非法手段,又有什么他们想要的“材料”搞不到手呢?

解放前,刘少奇长期主持白区的地下工作,1925年和1929年分别在湖南和东北被捕过。于是,江青、康生等便从抓刘少奇的“变节”问题入手,开始了捏造伪证的行动。

1967年5月22日,专案组隔离审查了1929年在沈阳奉天纱厂罢工事件中与刘少奇一起被捕的孟用潜。审查一个月后,专案组仍一无所获,然而江青批示:“当心孟用潜骗我们的审讯人员,他是在演戏给我们看。”为此,他们加大了审讯力度,并最终有了“结果”——当时的专案组副组长的巫中后来曾如此叙述:“(审讯)这个会整整搞了一天,中午也未休息。但孟用潜还是不承认有自首判变的问题。后来,一连搞了7天......。在这种情况下,孟用潜同志很快违心地讲了被捕叛变的话。”江青、康生等喜出望外,马上将资料上报。然而,孟用潜很快翻供,前后共写了20份申诉,说这些交待“都是编造的,并没有事实根据”。这些材料,最终全被江青、康生等扣压了。

在奉天纱厂罢工事件时曾任满洲临时省委书记的丁觉群,情况也与孟用潜相似。

对于该事件,1967年江青、康生等曾派人去沈阳,查阅伪满时期档案。虽兴师动众,400人历时两个月查阅了16个档案馆的200多万卷档案,结果却无蜘丝马迹,令江青、康生等大为失望。

因为该事件,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、河北省省长杨一辰、原中央监委专职委员王世英也都遭到残酷迫害,其中王世英于1968年3月26日含冤去世。

康生说:“我觉得他这样早、这样久地作潜伏的内奸活动,似乎很早就受到帝国主义的特务训练。”于是,专案组就在王光美身上也打尽了主意。

1967年5月,专案组隔离审查了北京市副市长崔月犁,因为1946年崔曾介绍王光美到由国、共、美合组的军调处任中共方面的翻译。在审讯崔月犁时,专案组有意问他美国的北平的特务机关所在地,但崔并不知道;专案组又问他在东四六条多少号,他当然更无从知晓。于是审问人员便让他数数,当数到38时,上去便是一阵毒打,而且念念有词:“你早知道,为什么不说?”就这样,“美特机关在东四六条38号”便成了崔月犁的“口供”。之后,专案组又让他背“百家姓”,如何炮制出崔月犁“认识”杨承祚的“口供”。这些“口供”加在一起,崔月犁就成了杨承祚介绍王光美当美国特务和打入我方的证人。

与此相关的刘仁、武光、任彬等人,也受尽折磨并被采用同样的方法被获取了“口供”。

北京师大外语系教授张重一、中国人大教授杨承祚、天津居民王广恩,受该事件株连而被迫害致死。

就这样,《关于叛徒、内奸、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》在1968年9月终于由江青、康生等人编造完成了。林彪于9月29日批写了“完全同意”并“向出色地完成指导专案工作并取得巨大成绩的江青同志致敬!”

10月13日至31日,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在京召开,在高压的政治气氛中通过了该报告,认为“党内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刘少奇,是一个埋藏在党内的叛徒、内奸、工贼,是罪恶累累的帝国主义、现代修正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走狗。”通过决议:“将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,撤销其党内外的一切职务,并继续清算刘少奇及其同伙叛党叛国的罪行。”并且号召:“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继续深入展开革命大批判,肃清刘少奇等党内最大的一小撮走资派的反革命修正主义的思想。至此,刘少奇冤案正式形成。

据最高人民法院1980年9月统计,仅因刘少奇问题而受株连的“案件”就有2.6万多件,被判刑的达2.8万多人。至于因在该事件“出言不慎”而受到批斗的普通民众究竟有多少人,以当时的混乱状况来看是永远也难以得出准确数字的。

受刘少奇冤案影响,再加上他所著的《理想•情操•精神生活》、《思想•感情•文采》被认为是宣扬“资产阶级反革命派的‘理想’”、是叛徒加奴才的‘精神生活’”、充满“对无产阶级刻骨仇恨的感情”,陶铸被打成“叛徒、中国最大的保皇派、第三号走资派”。“功郧卓著”的康生,取代了他自1966年8月八届十一中全会起所拥有的的党内第四的排名。

在1968年8月的一次大批斗中再次被痛打后,不久便头晕、眼花、想呕吐。陶铸讲明情况,想去检查治疗,但直到次年3月才获准送医院。最终,他做了大手术,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说是胆囊切除术,但在他痛得在床上东倒西歪、大汗淋漓之际,还是脱口叫出一声:“没想癌症是这么痛!......”

1967年10月,陶铸的病情开始恶化,但却孤零零地被秘密送到安徽合肥的一家军医院,住进一家为他“精心安排”、窗口及站外的走廊全部堵死、密不透风的“特殊病房”。

在他来之前,所有监护人员已被集中起来开会。专案人员向他们讲明了这位“凶恶的敌人”究竟有多凶恶,警告他们“对他一定要坚决斗争,也要讲究斗争策略。如果他不老实,大喊大叫,就堵他嘴!”还交待:“你们对他监护,只要不出问题,就是完成任务。”

到这儿后,他的名字变成了“王河”(跟彭德怀所得到的化名“王川”蛮像),受了特殊的“特级护理”:成立了临护小组,有1名组长和2名副组长;病房每天24小时都有看守严密监视,必须不厌其烦地写下他的“动态日记”;所有监护人员对这儿所发生的一切都要“终身保密”,“你们的名字都装在中央档案里,谁泄密谁负一切责任!”“监护措施有十条.....是为了保存罪证”、“对他管理一定要严格”......

有一次,陶铸似乎忘记了自己的“身份”,像当年视察部队一样,对看守说:“小同志,今年多大了......”话还没问完,那张天真稚嫩的脸马上掠过一阵紧张愤激之色,接着便暴出历声的呵斥:“谁跟你是同志?你反对党,反地毛主席,你是反革命!......”吼声中,这位小战士怕染上瘟疫一般,不停地往后退。

在这样的“特护”下,由于病菌和精神的双重折磨,到合肥不足一周,陶铸便不能起床,不能吃饭,不解大便。

监护小组把病情反映给上面后,勉强同意可进行一次检查。同时也下来一道“指示”:“与病人接触的人不能再扩大范围,特别要注意保密。”

11月23日,夜深人静之后,监护人员悄悄到了“秘密病房”,给陶铸戴上口罩后抬往放射科。以检查,他的病情已非常危重:肠粘连,并发展成完全性肠梗阻。

但直到11月15日,方得到“中央”批准,决定给他再次施行手术。

腹腔打开后,医生们惊呆了:淋巴结广泛转移,癌组织满腹都是,大的有蚕豆那么大;血管焦脆,稍碰即碰,随时都会引起大出血。手术根本无法进行,折腾大半夜后只能将腹腔重新缝合,肠梗阻都未能解决。

极度衰弱的陶铸,手术中流了大量的血,却未为他输一滴血,因为“血型”不对——部队医院的血怎么能输给资产阶级的当权派?

在最后的日子的里,有谁能想像陶铸忍受了怎样的痛苦呀?有一天晚上,一位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,给他打一针止痛针,但第二天就受到上级的严历警告和呵斥,因为“‘中央'没批准就不许打!”

那一天,癌痛到极点。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监护人员看到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手印。之后,他彻底安静下来了。

1969年11月30日22时15日分,陶铸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,但他的双眼依然圆睁,是一位护士看了心里发酸后将他的眼皮轻轻合上。

第二天,专案人员从北京赶到,到了他的床前却突然一阵战栗,踉跄后退,尖叫连连:“他、他、他,还没死啊!”

护士上前一看也感到毛骨悚然:他的眼睛竟然又睁开了!

当晚,陶铸的遗体被送进了火葬场。

粉碎四人帮后,陶铸的骨灰由曾志母女埋入广州白云山,上面立起写有“松风”二字的一块花岗岩巨石。林西派人去了合肥,发现陶铸所留下的手印竟然还在,被拓回广州后,石匠连夜将其镌刻在“松风”石上。

而刘少奇自1968年夏就只能卧床不起。双下肢肌肉萎缩,骨瘦如柴,身上长满了褥疮,但双腿被绑在床上的他,却没有给他换衣,没有扶他起来大小便。由于植物神经系统紊乱和脑供血严重不足,他失去了吞咽功能,只能靠鼻饲来维持如游丝一般细弱的生命。

1969年10月17日夜,病情加剧的刘少奇被强行从北京空运押送开封“监护”,被关进一个电风密布、戒备森严的特别监狱。不到一个月,早已心力交瘁但却一息尚存的他,便于11月12日6时45分与世长辞,遗体以“无业平民刘卫黄”的身份被火化。

在含冤昭雪之后,他的骨灰按其遗嘱洒入了大海。

为彭德怀被彻底打倒立下汗马功劳

彭德怀在文革中饱受折磨,并于1974年含冤去世,康生对此也负有很大的责任。

1965年9月23日,在当初杨六郎北征辽邦时挂甲休息过的挂甲屯吴家花园赋闲了6年的彭德怀,被任命为大三线建军副总批挥,毛请他中南海信地,长谈五个多小时并共进午餐。在这次会见中,毛曾说:“(庐山会议上)你说的三条保证,后面两条我还记得。也许真理在你那边。让历史去做结论呢!”

然而,文革刚开始,戚本禹、关锋就于1966年6月16日写信给江青、康生和陈伯达,“希望中央考虑撤销他(彭德怀)的三线副总指挥的职务。半年后,彭德怀于12月27日被一群打首中央文革圣旨的学生无情地抓回北京。

1967年7月12日,康生、陈伯达、戚本禹等在人民大会堂接见韩爱晶等人,一周后韩爱晶就在北航开会揪斗彭德怀,年近七旬的彭总被“打翻在地”7次,遍体鳞伤,惨不忍睹,肋骨也断了2根。批斗会上,他时常昂着头,有时还露出轻蔑的冷笑。

“抗日战争时你干了什么坏死?”
“打死了几万日本兵!”
“为什么打百团大战?”
“打敌人嘛”
“你为什么在庐山会议上写信?”
“我那封信只是讲比例失调的问题。”
“你为什么反对毛主席?”
“我只是反对毛主席。我只是无话不谈。”

彭德怀的嚣张气焰实在令林彪、江青一伙愤怒。由黄永胜控制的“彭德怀专案组”于1970年9月17日写出了《关于反党头目、里通外国分子彭德怀罪行的审查综合报告》,说“彭德怀一贯反党反毛主席,里通外国,罪行累累,证据确凿。在被审查期间,态度不老实,时常出尔反尔。我们建议:撤销彭德怀党内外一切职务,永远开除党籍,判处无期徒刑,终身剥夺公民权利。”

1972年1月8日,专案组向他宣布林彪反党事件,让其揭发交代林彪问题时,彭德怀冷静地说:“不要着急。四五十年前的事,一下子想不起来,慢慢地回忆回忆。”当专案组说他不老实,包庇林彪时,他坦率地说:“脑子受了刺激,思想总感到不痛快。”

1972年6月9日,专案组再次逼彭德怀写林彪与高岗在东北时的材料,彭德怀说:“我当年没有在东北与他们共事,我不清楚。”

林彪事件历史已经做出了结论。彭德怀不愿意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加在林彪头上,通过揭发林彪来为自己开脱“罪责”。在林彪受到全党共讨之、全国共诛之的这个时候,要做到这一点那也是不容易的。

1972年6月11日,彭德怀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,就说:“给我钢笔,我想起一点就写一点。高岗、林彪都是反革命。还有彭德怀。”

1973年6月10日,重病中的彭德怀看到了康生署名“叶进”的文章,除继续说他“一贯反党反毛主席”,竟然新加了他也是林彪团伙的新罪名,顿时大怒,指着报纸大声斥道:“不调查就乱写。说我迫不及待地跳出来,攻击总路线,攻击社会主义,破坏工业战线。把我(在庐山会议上)写的那封信拿出来看一看,就知道是不是攻击。我要永远记住他的名字,叫叶进,投机分子,阴谋家,不讲真理,不调查就乱写。”接着他又说:“党内出了特务、内奸,他们要害死我,康生就是个阴谋家、野心家。”

1974年3月24日,专案组在彭德怀重病中对其进行审问。
问:“你和林彪有什么关系?”
答:“什么关系?他惨无人道地迫害过我,整过我!”
问:“你们都是反党集团。”
答:“他是不是我不知道,反正我彭德怀没有反党集团,杀头也没有。”
问:“我们看你是死不改悔了,现在还在翻案。”
答:“我死不悔改,将来还要翻。”

受尽病痛折磨的彭德怀却一度不愿意动手术,面对专案组的质问,他大声说:“我不相信你们这些人,我得活着,我还有冤屈没有搞清楚!”又对医生说:“我彭德怀并不是怕死,要怕死我早就不干革命了。我这条命也是从战场上捡来的,还能怕什么。问题是我还背着黑锅,我必须活着将我的问题说清楚。”

在被硬抬上手术车时,他突然对旁边的专案组人员大声喊:“手术前我要见毛主席,我有事要见毛主席,我今天就要见毛主席,把我对问题的看法说清楚!”经侄女彭梅魁耐心劝导后,他终于同意进行手术。

手术做完后,彭德怀苏醒过来,第一句话就是凄惨地叫了一声:“我成了一个废人!”生前常说“历史是最无情的。历史会审判他们,也会对我做出公正的评价”的彭德怀,于1974年11月29日14时52分与世长辞。

走過不少枪林弹雨的战场,彭德怀最终却被自称“无产阶级左派”的凶犯迫害致死。他们惧怕“彭德怀”这个名字,只能在他的遗体上的白单上写上“王川”。他们慎怕彭德怀的一切,连他在狱中、病榻上读过、批注过的62本书,包括《反杜林论》,均被付之一炬。彭德怀遗体被秘密火化时,所花费用是从他生前少得可怜的狱中生活费支付的。骨灰被偷偷运往四川,编号327,谎称是32岁的成都人。

来源:天涯独狼的博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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